第三十五章：真實<\p>“是你！”這兩個字剛吐出口，阿卡麗眼裏的怒火和仇恨一下就燃燒起來，消失的鐮刀一樣的武器又一次出現在她手裏。<\p>吳敗看著阿卡麗由喜轉怒，瞪著瑞雯，暗自替瑞雯捏了一把汗，悻悻的問“阿卡麗，你認識她？”<\p>阿卡麗瞪了吳敗一眼“何止認識，我簡直忘不了她，我清楚的記得她在艾歐尼亞所做的一切！”<\p>阿卡麗肅殺的眼神讓吳敗覺得事情不妙，細細思考著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麽仇恨。<\p>“對了，瑞雯還是諾克薩斯的士兵時時，曾經作為精銳隊伍侵略過艾歐尼亞，也殺戮過艾歐尼亞的人們，暗殺過艾歐尼亞的隱者，殺了那麽多人，估計和均衡教派掛上勾也並沒有什麽好奇怪的。”想通了這點，吳敗也稍稍明白了阿卡麗的心情，他連忙擋在阿卡麗前面，阻止她走向瑞雯“你想幹什麽？”<\p>“幹什麽？你問我幹什麽！？她殺了我祖國那麽多的人，我的親人、朋友！我要她……”阿卡麗的恨意越來越大，手裏的武器也越握越緊<\p>“血債！血償！”阿卡麗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四個字。<\p>吳敗卻像平地裏聽了四個霹靂一樣，無言可對，眼裏只剩下痛苦和悲哀。<\p>看到這氣氛好像不對，稗焰等人紛紛過來圍在吳敗和阿卡麗身邊。<\p>“我承認她曾經犯下了很多錯誤，可是她已經悔過自新了。”希林也了解過一點瑞雯的事情，而且聽吳敗說了瑞雯刺殺斯維因的事，自然是站在吳敗這邊為瑞雯辯解。<\p>“悔過自新又怎麽樣！就能洗刷她曾經欠下的血債嗎？被她殺死的人可以覆活嗎？更何況她這種人會悔過自新嗎？”阿卡麗憤恨的說著，如果恨意可以殺人的話，那估計瑞雯早就被她的恨意殺死了千百次了。<\p>“可是你殺了她也於事無補啊！死去的人一樣不會覆活不是嗎？”稗焰不希望有什麽血案發生在自己面前，他希望雙方能心平氣和地談一下。<\p>“那至少阿卡麗心裏舒服一點，人總該為自己做的事，付出相應代價。”新不滿地看了瑞雯一眼，淡漠的說著，錯了就應該負責，這一直是他的人生信條。<\p>勇看著兩幫人，不知如何是好，似乎幫誰說話都不能解決問題，他只能幹著急。<\p>吳敗聽著新的話，楞了一下，又大笑起來，他讓開擋在瑞雯面前的身子“何止舒服一點，簡直大快人心，不僅你們開心，連斯維因也開心，因為你們替他拔掉了瑞雯這個眼中釘，你們以為這樣做是正義麽？我告訴你這是愚蠢。”吳敗說著，不知哪來的力量一把按住了不安的符文之刃。<\p>吳敗的話讓所有人在他的話音裏突然靜了下來，一齊看著他。“瑞雯說過她早就想死，只不過債還沒還清，不能死，所以不管背負著怎樣的罵名她也得贖罪，今天你殺了她，也許她反而好過一點，這個女孩，已經沒有了親人、戰友和家鄉，她曾經為之效力的國家現在也要把她滅口，而她的仇人一樣不會放過她，你殺了她，沒有一個人會為她難過，殺吧，與其她夾在情與理之間茍且偷生，不如殺了她！動手吧！我不阻止你。”<\p>希林走上去，一把抓住吳敗的衣領，罵著“你瘋了不成？”<\p>吳敗沒有理會，用力掙開希林的手，只是靜靜地看著阿卡麗。<\p>阿卡麗在吳敗的註視下走向瑞雯，緊緊地盯著這個年紀和自己相仿的女孩，看著她酗酒後的沈睡，看著她年輕的臉，一個戰士到底是遭受了什麽打擊才會這樣消沈，一個人到底是經歷了什麽痛苦才會如此落魄，吳敗的話一次次敲著她並不強硬的心，想動手，卻已經提不起一點力量，感性的侵蝕讓她早已提不起太大的仇恨。<\p>良久，她手裏的武器突然消失不見。<\p>吳敗放開符文之刃，搭搭松了口氣的希林的肩膀，走到了瑞雯面前不避諱地將她背起。<\p>“謝謝……”在經過阿卡麗身邊的時候，吳敗如是說道。<\p>“你別開心得太早，我現在下不了手，只是不想殺一個沒有反擊能力的人而已，以後等她酒醒了，我會和她光明正大的打一次。”阿卡麗苦笑，回應吳敗。<\p>“那也是謝謝你了……”<\p>吳敗繞過眾人，走出了小巷。<\p>瑞雯在吳敗背上顛了一下，半醒了過來，嬌柔的問著“我們要去哪？”<\p>“回家。”吳敗簡單的回答著。<\p>“家？我早就沒有家了……”<\p>吳敗突然覺得脖子涼涼的，就像被雨點滴到一樣，心裏不覺十分酸楚。<\p>吳敗離開了一會後，勇擔憂吳敗和瑞雯兩人的安危，他同情瑞雯，又不想讓新覺得不開心，只好看看新“他們……”<\p>新沒有多說什麽，只是無奈地點點頭。<\p>勇會意地朝吳敗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，“哎，等等！你認識路嗎？我帶你們回去。”<\p>“他們回去了，我們再逛逛街吧，不要苦著一張臉嘛~好不容易出來一次。”希林看著氣氛那麽down，裝出一張笑臉說著。<\p>“對啊對啊，我的菜還沒買好，今天晚餐我也包了，走啦，不要把剛剛的事放在心上。”稗焰也接著希林的話說下去。<\p>阿卡麗雖然開心不起來，但也沒有任性的說不好，她臉色稍稍緩和了點“嗯，我跟你們一起去菜市場吧。”<\p>……<\p>“你不跟他們一起去市集？”吳敗沒有在意路人異樣的眼光背著瑞雯說。<\p>“這個，”勇摸摸鼻子“他們少了我一樣可以去市集，可是你不認識路也不會傳送術，等等怎麽回去學院啊？”<\p>吳敗似乎看穿了什麽，煞有深意的笑了笑“這樣啊，其實你也是一個好人嘛。”<\p>“沒，沒有啦，其實我是個壞人來著。”勇受了誇獎，靦腆的走到了吳敗前面“我給你帶路，你背著瑞雯小心點。”<\p>吳敗聞著熟睡中的瑞雯的香氣，心裏暗笑著勇“明明就是個好人，還裝什麽？這家夥真有趣。”<\p>敗興而歸與趁興而來相比，感覺時間過得比較快，因為去的時候心情激動，迫不及待，總在意路程，就會覺得路途遙遠，時間漫長；而回來的時候，沒有了期待，疲憊和心事也早就塞滿了腦子。<\p>什麽時候到的傳送臺，他們也沒有察覺，不知覺間，勇已經帶著吳敗和瑞雯回到了宿舍門前面。<\p>門沒有鎖，因為根本不需要鎖，在戰爭學院沒有誰會偷東西，就算上了鎖，你覺得對著一大群這麽變態的人，一把鎖有用嗎？<\p>“小敗，剛剛我已經問過了，這裏就是瑞雯住的房間”勇頓了頓“我在外面等吧，你先帶瑞雯進去吧。”<\p>“嗯。”吳敗回應了一聲，符文之刃會意地輕輕推開了門。<\p>吳敗走了進去，房間不大，打掃得很幹凈，擺設樸實簡單，沒有修正儀表時用的鏡子，沒有女孩子房間中總會看見的梳妝臺，沒有偌大的衣櫃，沒有可愛的裝飾，似乎吳敗印象中一切女孩子房中該有的東西都沒有，有的只是看似古舊但實用的木櫃組合、簡單的桌椅、簡單的床以及簡單的洗漱間，沒有花紋的床鋪鋪得不見一點褶子，床單也折得方方正正，這樣的整潔更顯出了房中樸實的氣質。吳敗頓了一會，便走到了床邊。<\p>吳敗慢慢地把背上的瑞雯放了下去，又打了一盆水替她擦擦手和臉，她的手白皙修長，但手掌卻有繭子，只有經常使用武器的人才會有這樣的繭子，吳敗輕輕仔細地擦著，心裏五味雜陳，幾天前，他還覺得瑞雯可愛又可懼，遠不可及，機緣巧合，他不僅見到了她，還和她一起戰鬥過，他擦著她年輕美麗的臉，從沒想過自己能和她會這樣近，吳敗心知肚明，自己這樣做，並不全出於好心，她是個讓人心動的女孩，而自己也不是什麽君子。<\p>他覺得她真實，而且可憐，光看這張臉誰都不會知道她經歷過多少磨難，他忽然想起了古龍先生的一句話：美，只是一瞬間的，永恒的只有真實，但“真實”並不美麗。<\p>他站了起來，並不是很直，卻讓人覺得貼近現實。<\p>“阿蠻，我也不能停留太久，就讓你的主人好好休息，有什麽事你再叫我，我住在均衡教派的宿舍。”<\p>符文之刃好像沒有聽到一樣，立了一會，才閃了兩下。<\p>吳敗又看了瑞雯一眼，她睡得很香，吳敗心裏稍稍安心，他退了出去，輕輕地帶上了門。<\p>看到吳敗出來，勇走近他“弄好了嗎？她還好吧。”<\p>吳敗點點頭，又做了一個“噓”的動作。<\p>勇會意地放輕腳步，和吳敗走遠了去。<\p>“你和瑞雯小姐是什麽關系？為什麽要拼了命的幫她？”覺得距離夠遠了，不會打攪瑞雯了，勇才疑惑地問。<\p>吳敗自己捏捏自己的肩膀，假裝不明所以的說“關系！？還沒有發生。”<\p>看勇一臉茫然，吳敗又接了下去“這個你叫我怎麽說，打個比方就像你和新一樣，也沒有什麽太大的關系，卻情願陪他一起發瘋，召喚什麽救世主一樣。”<\p>“可是你們認識不久啊。”勇還是不理解地打破砂鍋問到底。<\p>吳敗用手搭住勇的肩膀“不要在意，不要在意，先回去均衡教派喝喝茶。”<\p>勇明顯不適應這種勾肩搭背的親近，不由面露尷尬“可以，但是不要這樣……”<\p>吳敗又把手搭得更緊“不要這麽害羞嘛，大爺^ω^”<\p>“真的不要！”勇後背一涼，拿下吳敗的手跑了出去。<\p>看著勇跑遠了，吳敗臉上的笑容也慢慢僵了下來，就像寒冬的冰一樣僵硬。<\p>“瑞雯，我會幫你的，一定。”<\p>“終於回來了。”吳敗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氣，拉開了均衡教派宿舍的門，帶著勇一直走到庭院裏。<\p>“辛苦啦，來，喝口熱茶。^V^”身邊有一個人給兩個人各遞了一杯茶。<\p>吳敗接過茶杯，喝了一大口，想想突然不對起來，他一看身邊的那個人。<\p>噗~~~一大口熱茶噴了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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